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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50后院长的心里话

首页 » 医声医事 2014-11-24 “医学界杂志”微信号 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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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一个从医30多年的资深医生,也是院长,想跟年轻医生们聊聊天。结合自己的经历,跟年轻医生们说说不要总是感叹学医苦,环境差,环境从来不会百分百满足内心期望,不顺时、不开心时,想想坏,也想想好,坚持内心的选择才最重要。

一个从医30多年的资深医生,也是院长,想跟年轻医生们聊聊天。结合自己的经历,跟年轻医生们说说不要总是感叹学医苦,环境差,环境从来不会百分百满足内心期望,不顺时、不开心时,想想坏,也想想好,坚持内心的选择才最重要。


现在医疗环境不好,当医生也很苦很累,不断听说有医生转行,我尊重他们的想法,但我今天想说说我自己,我当了30多年医生,到今天仍然热爱我的职业,从来没有后悔过。


有选择就不痛苦


我们这代人运气不好,我从小学一年级到高考全撞上“文革”了,没有获得多少学问。相反,从11岁开始我就做农民挣工分,一直到上大学。那时才真是痛苦,这种痛苦不是面朝黄土背朝晴天的痛苦,而是没有选择的痛苦。


但我又是非常非常幸运的,因为在不太“老”的年龄上赶上了高考这个人生机遇。你们可以想象一下,1977年的某个礼拜三晚上,我在中学当校长的父亲突然回到家,悄悄告诉我:“儿子,你现在开始把中学书拿出来复习,高考恢复了。”


这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而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


我赶紧偷偷把过去留下来的不完整的书揣在口袋里,趁着劳动之余偷偷(我第二次说“偷偷”)的看。为了能够有一个比较完整的学习时间,我主动要求到一个最辛苦的岗位——脱粒机前期操作,就是不停地把稻子、麦子塞到隆隆轰鸣、充满扬尘的脱粒机里,虽然这份工最辛苦,但因为这份活可以有中途休息,我能有近半个小时的完整时间躲到草窝里看书。


有过这样的经历打底,在后期的医学生读书阶段、在住院医阶段、在整个当医生阶段,也包括后来医院管理和临床专业兼顾的时间内,怎么累,我都不觉得苦,何况这些是我自愿选择的。


  

缪晓辉说:“1978年之前,我就是这幅打扮。”


院士也不轻松


工作中常听到医生们说等考过主治医师就轻松了、等当了科主任就容易了、等到了哪个高位就怎样了,我今天告诉大家,如果你热爱医生这份职业,哪怕你当了院士,也依然辛苦。


我熟悉一位学者,也应该是我的老师——北京大学医学部的庄辉院士,他是我非常尊敬的老前辈。庄院士最近与另一位同样著名的感染病专家——翁心华教授一起,组织国内感染和肝病专家写一篇文章——《核苷(酸)类药物抗病毒治疗的长期性》,因为这篇文章,我们e-mail来往超过20遍,我通常是晚上11点发给他邮件,令我惊奇是,他老人家在当日夜里12点左右就回复我邮件。


若干年前,在欧洲的一次肝病学术会上,我遇到了庄辉院士,他静静的坐在会场听国外学者讲课。其时有不少中国去的学者都去shopping,庄院士没有,他说我不喜欢购物,我就喜欢在这里听听课。


当然,并不是所有大学者都是如此,有些名人真的是名不副实,表面上看起来很光鲜、快乐,但如果他们不能给医生听众一堂高质量的学术大餐,甚至在讲课中被喝倒彩时,我觉得,他们的内心应该是痛苦的。所以,做学问、做大学者,不可能轻松。


享受“累”后的充实


我现在是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还曾经担任了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市医学会感染病学会主任委员等重要学术职务。各种头衔或职务带来的工作让我很疲惫,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礼拜六礼拜天,要到全国各地去讲课,而中国飞机的准点率约等于10%,令我恐惧的是室外气温40度,而我却被骗到沉闷燥热的机舱里坐等两个小时或更长,的确不舒坦。


但是,当你的课讲好了,你听到了听课医生们的掌声,你就满足得一点不觉得累了。我现在在坐门诊看病的病人中,有80%来自外地,其中10%是曾经听我讲过课的外地医生介绍来的,他们告诉患者:“你去上海找缪晓辉医生,他能治。”


我特别想分享一件事:大概是2010年,我在武汉讲课,场下坐了200多位医生,开场没多久,有一位医生突然站起来,并且一直站着听完了大概1小时的课。课后这个医生来问我问题,我就问他为什么站着,答案让我感动至今——“我听过您的课,很精彩,但昨晚我孩子生病了,凌晨3点钟才躺下,一早赶来听您讲课,刚才我一坐着就要打瞌睡,为了不错过讲课,就站着了。”


听了这番话,哪里还有疲惫感呢?无论如何幸苦,我也觉得非常快乐。


结合自己的这些经历,就是想跟年轻医生们说说,大家不要总是感叹学医苦,环境差,环境从来不会百分百满足内心期望,不顺时、不开心时,想想坏,也想想好,坚持内心的选择才最重要。


简介:



缪晓辉:原第二军医大学长征医院副院长、感染科主任医师、教授,现为上海国际医学中心医疗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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