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医生值班情况：日本医生比中国医生更累！

  最近，日本一家医疗信息网站公布了有关医生值班工作的调查情况。结果显示，日本医务工作者平均值班次数为每月3.5次，值班过程中平均睡眠时间约4小时34分钟。有超过八成的医生回答说值班前后也要正常上班，其中34.9%的医生表示，有过因值班而出现睡眠不足及疲劳，进而导致工作失误的经历。

  我国患者众多，医疗资源更是严重不足，这是否代表着我国医生比日本医生更加忙碌呢？医生究竟有多忙？为此，某网站展开了名为“今天，你值班了吗？”的调查，以期了解我国医生当前工作现状，并为改善医生工作体制与完善法律制度提供数据参考。

  在1900多名医务人员参与的此次调查中，超六成医生每3～5天值一个班；八成以上的医生值班时睡眠时间不足5个小时；六成以上的医生曾因值班而引起过度疲劳，并因此产生意外情况（指稍不注意便可能变成医疗事故）。



  由图1不难看出，我国半数以上医生每个月要值班6～10次。这一结果得到了某三甲医院住院医师刘医生的证实。在他所在的科室，执行主班、夜班、下夜班的值班制度。除了正常的工作外，他每月基本上会有7～8个夜班。

  纪光伟是武汉某职工医院的一名主任医师，同样是每4天就需要值一个夜班，“每一班从下午4：00到第二天早上8：00，共16小时，不过一般情况下都不能准时下班，都会再工作半天左右。”

  事实上，在日本进行的调查中还发现一种现象，就不同年龄段的医生来看，越是年轻的医生值班次数越多，值班时睡眠时间也就越短。相比于其他医院相比，工作在教学医院的医生们值班的次数更多。


  80%值班医生睡眠不足5小时

  如图2所示，我国超80%医生值班时睡眠不足5小时。对此，纪光伟表示，“大部分主任医师一般都已人到中年，晚上的休息本就存在问题，夜班哪怕仅起来一次，那么这一个晚上基本就睡不着了。”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内科主治医师李玉泽告诉记者，在他当总住院医师时，最长的记录是连续5天每天仅有两小时睡眠时间。

  刘医师说，当他值夜班碰到有新的患者住院，那这一夜基本就泡汤了。“如果住院患者超过3名，夜班基本上就算急诊夜。因为不仅要为患者办理住院流程，还要写病历，这样每名患者平均需要1～1.5小时。夜里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30%医生值班睡眠不足过度疲劳导致失误

  日本超三成的医生表示，有过因值班而出现睡眠不足及疲劳，进而导致工作失误的经历。（见图3）其中，出现“药剂处方（药剂的名称和剂量等）方面失误”的人数最多，其次还有“诊断或手术中睡着”、“弄错患者，给予错误指示”等可能造成重大事故的失误。

  纪光伟坦言，前一阵他便因为下夜班后，直接到社区出门诊，结果出现了小失误“一名感冒患者前来看诊，我给他开了两天的美洛西林注射液，应该是一天一次，一次两支，共4支，结果在电脑中录入的时候，我开出了8支。最后患者在收费处再次核对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回来找到我，这时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清醒了。处方、剂量都正确，因而不会给患者造成损害，但多开了4支药却能导致患者药费增加，这很可能给医患纠纷埋下隐患。”

  “因睡眠不足而犯错太正常了！即便睡眠充足，人因为疏忽大意也会犯错。”李玉泽说，只要犯错，即便是未影响患者诊疗的小错，医生们也将面临金钱上的处罚。

  此外，长时间睡眠不足、过度劳累也会影响医生的健康，在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血管外科副主任医师朱越锋所在的科室中，曾有一名年轻医生因值班而过度劳累进而导致胃出血。

  80%值班后“照常工作”日本甚于中国

  在日本，值班前“照常工作”的医生占98.3%，而值班后“照常工作”的医生占83.3%。值班后工作半天的医生占12.7%，不工作的占2.7%，值班前后都休假半天及全天休假的医生仅有1%。大部分的医生表示，在值班时连续工作达32个小时。


  然而，在我们进行的调查中，超过半数的医生表示在值班后可以休息（见图4）。其实这种休息是必须且必要。对于一般人而言，都是保证了充足的睡眠，才能及时调整自己的状态，并保证以旺盛的精力投入工作。

  在2003年，美国医学研究生教育资格理事会根据一项调研结果（睡得越少越容易犯错），果断减少了住院医师工作的时数。新规定限定住院医师一次值班不得超过30小时。而且，医院不应要求住院医师每个星期值班超过80小时。此外，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每七天必须休息一天。不过，有些住院医生说，新规定并没有得到所有医院的遵循。

  在国内，同样面临这种可以休息但不能休息的困境。李玉泽的值班分为两种，每两周有一个夜班，每五周有一周夜班（为急诊手术夜班）。但这两种值班，值班后都没有休息。朱越锋同样表示，他平均每6天值一个班，并且在值班后仍需继续第二天的工作。

  当然，连续7天值班的规定，也是灵活变通的。“如果有事确实需要离开医院，只要能保证自己随叫随到就行。”李玉泽认为目前值班的规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患者数量在那摆着，无论是医院还是医生，根本没有办法。你要求休息，就需要别人顶你的班，别人也很累啊。”

  值班体系，您怎么看？

  由于医生职业的特殊性，由值班引起的长时间工作已经被视为一个问题，但基本没得到解决。日本如此，我国同样如此。

  日本的医生甚至发出“悲鸣”：值班结束的时候希望可以休息；哪怕半天也好！

  我国医生面临同样的困境，却显得理性得多。“毕竟现在医生少，供不应求，辛苦是难免的。”朱越锋说，目前医院已经将值班费从每天十几块升至100多元。但是值班医务人员的价值仍无法得到真实体现。只有增加医务人员数量和值班费，合理安排好值班后休息，才能更好的保障医疗安全。

  纪光伟对此表示认同，“目前这种值班体系还算是符合中国国情，也可以接受。但疲劳工作确实容易造成医疗失误，给患者带来伤害，甚至为医疗纠纷埋下隐患。所以医生下夜班后的休息，应该被强制性地规定下来。”

  寻求医生工作体制的改善与法律方面的完善，大概是中日医生共同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