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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登录道阻且长：回看23andMe走过的那些路
| 导读 | 两周前，与谷歌关系紧密的23andMe在英国发布了个人DNA检测服务。而在美国，这项服务仍不可用——FDA在2013年11月通知该公司在美国停止销售其基因组学试剂盒。于是我们调研了这一问题。 |
23andMe是以人类基因组中的23条染色体的命名的。
23andMe由生物学家安妮▪沃西基于2006年创办，当时她搬到加州的硅谷以便与她当时的男友谢尔盖▪布林生活在一起。沃西基一直都是一个对美国卫生保健系统充满激情的批评者。尤其是，她对现在健康产业的商业模式——这一价值3万亿的产业在她看来是仅受利润驱动的——感到失望。
“肥胖已经足够吸引华尔街了，而这不仅是一个疾病，而是可以获利一系列相关疾病”,沃西基对卫报说。
从这个角度来看，预计到2030年全球人口中肥胖相关的糖尿病将增长到10%，这意味着这个治疗比预防更赚钱的产业将会有巨大的增长性。
搬到美国硅谷让沃西基能机会找到既志同道合又有创业的经验的人，这些人将帮助沃西基将理念转化为可行的商业模式。在一次TED会议上，通过布林，她遇见了生物技术主管琳达▪艾维和她的朋友，管理主管保罗▪库森扎。
这三人决定创办一家DNA数据公司，以使患者获得自己身体数据和相关遗传风险，而不需要医生和医院的介入。他们依靠这个想法找了一家由布林创立了的公司来投资，而这家公司后来给这个DNA初创企业投资了390万美元。哪家公司？谷歌。
此外，基因泰克,恩颐投资和莫尔▪达维多风险投资公司也投资了这家DNA初创企业。
沃西基，艾维和库森扎根据人类基因组有23条染色体将公司命名为23andMe，在2007年，她们推出以999美元的DNA唾液检测方案。同时竞争对手推出了相似的产品，不同的是这些产品更少地关注疾病，更多地关注使用药物的风险。这些增加的竞争促进了市场的反思。
于是，23andMe将其唾液检测产品定位为更加普适的大众消费品，随后在2012年公司将价格降低到99美元。价格下降是一个受欢迎的举动，随后9个月，其用户数增加一倍。
FDA给23andMe泼冷水
在2013年11月22日，23andMe面临一次可能致命的打击——FDA将23andMe提供的服务定位为设备，并警告说她们在运营该设备过程中违反了法规，要求撤回该产品。
FDA：“（这些公司）并没有向FDA提供检测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的科学证据。”
在直接面向消费者（direct-to-consumer 后文使用DTC）的基因检测公司看来，FDA这一禁令过于高调和粗暴，政府的官僚机构没有跟上由23andMe等公司引领的科技进步的步伐。
FDA发言人珍妮▪哈利斯基就23andMe说到：
“目前FDA对23andMe的态度是：如果他们想在美国推出这种服务，他们需要获得FDA的销售许可。”
哈利斯基列举了FDA对23andMe的三个主要关切点：
1. “未经FDA审核，病人可能接触到未知的风险，设备可能会导致患者损害”。
2. “FDA认为一些DTC的基因检测结果的临床应用价值可疑，检测结果如何影响病人的健康也未知，健康护理专业人员没有相应的指南以指导如何使用这些测试的结果”。
3. “DTC基因检测可能提供不准确或误导性疾病风险评估。这些公司没有向FDA提供检测的准确性或可靠性的科学证据”。
然而，哈利斯基证实一些23andMe竞争对手的检测已被通过FDA的审核（cleared or approved）。
关于23andMe，FDA和英国药品和保健产品管理局（MHRA）的观点不同之处在于MHRA不把唾液DNA检测归类为医疗设备，而MHRA认同沃西基的描述，“（唾液DNA检测）更多的是一个信息产品”。
“英国历届政府对利用基因检测的潜力的长期承诺是23andMe决定在英国推出服务的关键因素之一。”23andMe发言人贝丝▪威廉斯告诉今日医学新闻。
威廉斯补充说：“我们相信很多英国居民会对23andMe所提供的服务感到兴奋。我们相信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了解他们的DNA来相互关联、学习和受益。我们直接从客户那里听到这些好评——对他们来说这些信息很有价值，而且不仅是健康方面的收获。”
尽管产品在英国成功上市，FDA的第三个关切点——缺乏关于检测的准确性的证据——仍是的一些人的顾虑。
检测准确吗？
在2011年，一项研究比较了23andMe和其竞争对手deCODEme和Navigenics（均不再经营）DTC基因检测服务。这项研究很尖刻批评了这些基因检测服务。研究者报道这些检测不准确，提供利于消费者的信息即使有也甚少。检测结果预测范围太广，以至于研究人员认为一些预测并不比抛硬币预测来的准确。
我们咨询这项研究的第一作者，西塞尔▪詹森教授：23andMe是否已采取措施以提高她们检测的准确性？
她回答说：
“我认为他们没有，但让我在这里澄清一下：我没有质疑他们的基因检测的准确性，他们与合格的实验室合作。但FDA的禁令发布以来，常见疾病和性状预测的准确性并有提高。科学的当前水平我们不能以非常高的准确性预测很多性状与疾病，23andMe对此也不能为力。她们不是不想让她们的测试更准确，只是现在的科学水平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作为对这项研究结果的回应，23andMe的布莱恩▪诺顿告诉《卫报》：“我们知道，大部分人患大多数疾病的风险是较低的——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并不是不准确的征兆。”
事实上，公司的检测品牌重塑的一部分就是减少对筛查疾病的遗传风险的强调，更多关注于使用个性化数据来提供“激励点”——鼓励使用者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以改善他们的健康。
而且，事实上，99美元的唾液检测只是23andMe的一小部分。
23andMe是一个“研究加速器”除了其主流化的旗舰产品，23andMe还有大规模地为科学研究做贡献的雄心。
除了前期的消费者通过合理的价格获得数据并授权给公司，23andMe拟收集尽可能多的基因数据，以此创造一个庞大的数据库，研究人员借此找到关于所有人类疾病的原因和治疗方法的遗传线索。
23andMe告诉今日医学新闻，他们现在已经积累了800,000的DNA样本——80%以上的客户愿意分享自己的基因信息的以供科学研究——公司以此实现了创建世界最大遗传信息数据库的愿景。然而，由23andMe提供这项基因检测目前只覆盖人类整个基因组一小部分。
因此，一些评论家认为23andMe的DNA检测的科学意义在大规模的全基因组测序项目面前黯然失色了，例如英国国民保健服务（NHS）计划到2017年测出100,000全基因组——10万基因组计划。
伊万▪伯尼，EMBL旗下的欧洲生物信息学研究所副主管，就23andMe进入英国市场答复《卫报》说：
“对于好奇的人和科学家们，23andMe是很好，很有趣，你可以与你的祖先‘玩得开心’，不过对于普通人，NHS务实地思考如何最好地使用这些技术，这是世界领先的。如果你希望使用最新的技术，NHS给你提供这样的机会。”
全基因组测序的广泛使用是被专家认为是下一个伟大的医学革命，随着成本的降低，各个公司间的竞争将会让全基因组测序服务价格降低到负担得起的的水平。
万斯▪瓦尼耶，Illumina生殖和遗传健康副总裁，告诉KQED科学：”世界已经相当专注于所谓的1000美元基因组。[...]我认为负担得起的检测将越来越向更广泛的社会阶层和临床实验室推广，这在未来5年就会发生。”
Illumina今年宣布开发1000美元的全基因组测序系统。
尽管FDA下令23andMe撤回唾液检测服务，该公司继续经营使用DNA数据库进行的祖源分析。今年7月，该公司还宣布说，他们收到来自国家卫生研究院（NIH）$140万的资金。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拨款是用以资助一项为期2年的开发项目——开发一个全基因组数据库，并允许外部人员访问数据库中除去识别信息的数据，23andMe称其为“研究的加速器”。
公司致力于拓展医学知识，“在过去的4年里，23andMe出版或贡献22篇论文——过敏症、哮喘、甲状腺功能减退症、近视、乳腺癌和帕金森病等领域，这些论文均发表在同行评议的科学期刊上。”贝丝▪威廉斯说。
数据、隐私、专利和争议
然而，因为这点，23andMe这一品牌正面临困境（approaching toxic）。FDA的警告信指出唾液DNA检测服务违反法规。沃西基回应称她们误解了监管部门要求，这种回应是不充分的。直到今年3月，FDA才认定23andMe违反管理法规并责令停止销售该设备。
卡拉斯▪维舍尔（Kara Swisher），一位23andMe的评论家，说：“我不希望谷歌有我的肠道细菌的数据，他们会找出如何利用肠道细菌信息赚钱。”
沃西基在2012年成功申请了与帕金森病相关基因的专利，这使她陷入一些争议。虽然她声称她此举是为了努力确保没有人能阻止帕金森症的研究，批评人士将此举看作是试图货币化帕金森病研究——如果这属实，沃西基就站到了与之前申明完全相对立的位置上。一年后，最高法院裁定人类基因无法获得专利。
“我们认识到专利是复杂，并且会引起争议。”贝丝▪威廉斯说。
“23andMe不会阻止其他人访问他们的遗传数据或利用我们的专利解析出来的结果”，威廉姆斯告诉今日医学新闻。“其他公司不用支付专利许可费就可以使用我们专利里涵盖的遗传关联的信息。”
今日医学新闻问NIH，与23andMe接触时，是否已考虑到这个负面的消息。
雷蒙德▪麦道高，美国NIH国家人类基因组研究协会发言人，回答道：“23andMe收到的资助是NIH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的一部分，这是在美国的小型创新公司的早期阶段资本的最大来源之一。NIH竞争性的同行审查认为23andMe是有价值的。”
然而，也许部分地受到23andMe和谷歌的关系和爱德华▪斯诺登对谷歌的指控的影响，有些人仍怀疑23andMe收集医疗数据的动机。
华尔街日报的卡拉▪斯维舍尔，问安妮：“你需要所有这些信息吗?我不喜欢谷歌拥有我的肠道细菌数据，他们会找出如何使用我肠道细菌赚钱。”
Wojcicki的回应：
“我们直接为消费者服务的原因之一就是使消费者拥有自己的数据。如果您的保险公司支付，他们拥有你的数据，但如果你付钱，你拥有你自己的数据，如果你想要分享它，那是你的权利。
隐私是我们服务的基础，但我们发现人们想要共享自己的信息——不是在Facebook上，而是与医生和家人分享……人们不是必须参加我们的研究，但有些人已经恳求我们使用他们的数据，因为他们有一种致命的疾病，想要做他们所能来帮助下一代。”
“如果我们不能确保客户的安全和隐私，我们的企业将无立足之地。”贝思▪威廉斯向我们解释到。
“没有个人的书面同意，我们不共享个人数据，”她强调。“我们采用了高级的身份验证系统。我们也使用软件、硬件和物理安全措施来保护客户数据的存储位置的计算机。个人信息和遗传数据存储在物理上独立的计算环境中，这符合最高的行业安全标准。”
个人基因组学对病人有多少价值？23andMe多大程度上加速新时代的个性化医学的到来还值得商榷。我们问詹森教授，以她的视角来看，个人基因组对于个人来讲有价值，或只是一个噱头？
她说：“很难给总体评价，因为有不同的测试，例如提供血统分析，致病基因携带情况分析，亲子鉴定和为常见的疾病或饮食和生活方式建议的预测性的试验。”
然而，詹森教授认为常见疾病预测并非总是有用，“预测能力不足够高，该公司没有考虑的其他因素，比如饮食、饮酒、吸烟和运动，这些因素往往对疾病风险产生较大影响。”
“我不会认为它完全是噱头，”她总结说，“大多数测试有科学的依据，但这并不足以给他们称其为有用。”
然而，万斯▪瓦尼耶指出曾经有段时间怀孕测试也要做医生的办公室——现在，你甚至可以买到非处方的艾滋病病毒抗体测试。
瓦尼耶告诉KQED Science，“我认为的该模式应该是是: 更好的理解信息，更多的社会保障它以防止滥用，然后消费市场将越来越好地发展。”
贝丝▪威廉斯申明：“我们的使命是帮助人们获取、理解和受益于人类基因组，这一使命的很大一部分是依靠我们进行我们自己的研究，当然还有与学术和行业合作者进行的研究——我们相信科学研究会带来更好的治疗、诊断和预防疾病的方法。
我们的目标是：让这些发现造福于所有人。”（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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