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疗法：抗癌超人长期生存的救命稻草

12月5日，华尔街日报刊登了一篇名为“How the Promise of Immunotherapy Is Transforming Oncology--Cancer Super-Survivors Are Charting New Territory”的文章，向我们讲述了几位通过免疫疗法获得长期生存的抗癌超人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不管在总生存率还是在存活期上，都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他们重振希望于机体自身的免疫力，去荡涤最致命最顽固的癌。我们特邀楼震生博士将此文中的抗癌超人故事用中文讲给大家听！这些故事让我们不再害怕癌症，让我们看到了治愈癌症的希望之光！

Tom Telford胃痛了。这位纽约的教师艰难地做完了学生年终评分和训练完他的那个高中垒球队，然后匆匆地喝了杯咖啡。怎么了，我得了溃疡？

学校放假，他便与妻子坐游轮去了加勒比海。但是他连游泳都很费劲，上下游轮的甲板都让他气喘如牛。回到家后，他居然在摆布电视线时倒在了床上。

他的医生说他失了几升血。进一步的检查发现他的小肠上有一个25美分硬币大小的肿瘤。他在纪念斯隆-凯特琳肿瘤医院做了手术，然后接受了几个月的化疗。结果他的癌细胞扩散到了肝和双肾。诊断：4期黑色素瘤，一种恶性皮肤癌，十二个月内就能要了他的命！

“死亡不是一种选择。” 他对医生说。

九年后，他居然仍然幸运的活着。而当时救他的是一种实验免疫药，这种药促使他机体里的免疫系统活跃起来，对癌细胞发起了攻击。八年多前，当瘤子开始消融的时候，他充满凄凉的生活终于时来运转。他出人意料地活了下来，也引起研究者的注目，他们开始意识到免疫治疗对肿瘤的作用是任何其它治疗方法几乎没有的。

今天的Telford先生是一群超级癌症生还者之一，这个群体在日益扩大，他们的见证改观了肿瘤学。不管在总生存率还是在存活期上，他们都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他们重振希望于机体自身的免疫力，去荡涤最致命最顽固的癌。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最为激动人心的事”，纽约Ludwig癌研究学院的科学主任David Lane说，“这可是晚期患者长期生存。这是非常不一般的。”

癌症免疫治疗有几种方式。最受人们关注的被称之为检查点抑制。它们放松了自然免疫系统的刹车，把其中的战士们--T细胞释放出来，去攻击肿瘤。

Joseph Rick， 54岁，加州西好莱坞。前会计，现为临床心理学的预备医生实习生。2002年2月诊断为晚期恶性黑色素瘤。

很难知道到底有多少病人在癌细胞已经转移或扩散的情况下，经过了免疫治疗后，他们仍然能够一直活得很滋润。有个分析指出，有4846个晚期恶性黑色素瘤患者接受了BMS的免疫检测点抑制剂，Yervoy 的治疗，3年后有21%的病人仍然活着。这相当于1000个病人。而专家估算，如不接受这个治疗，这些人几乎每一个也活不下来。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至少活了3年的病人的生活质量好，有长期的健康。

“这些活了3年的人没有因为恶性黑色素瘤而死”，来自休斯敦的MD Anderson癌症中心免疫主任James Allison说。这个中心自1990年代以来在免疫和癌症方面做出了许多具有深远影响的发现，为目前的先进手段奠定了基础。

比Yervoy更新的类似药，作用于不同的免疫刹车，甚至效果更好，而且从治疗恶性黑色素瘤发展到治疗别的癌。免疫治疗还在早期阶段，仍有更多的严格实验要做。肿瘤学一直就如此，原本很有希望的药，会因癌细胞怪异的抗药性而失效。没有证据能说，新的免疫疗法一定不是如此。

研究人员和药物研发公司正在为如何维持免疫治疗疗效的持续性和适用范围而伤透脑筋， 也不遗余力猛下功夫。举个例子来说，对那些“生存超人”有效的免疫治疗，多数病人会不起反应，研究人员才刚刚想弄懂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也急于搞清楚，为什么有些病人即使长期治疗也会复发，而另一些病人在一次治疗后癌细胞会持续性消失。

多数专家认为，应该多种免疫药联用，或免疫与其它治疗结合起来才能取得理想结果。可找到这种既要安全又得有效的组合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BarryNelson，61岁，麻省波士顿。金融公司退休的风险经理。2011年3月诊断为肺癌。

这些免疫治疗的新药对有些病人副作用较少，对另外一些病人则会因失去控制的免疫系统而产生可怕的灾难，为此有些病人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研究者正在设计各种各样的方案以克服这些问题。

“见到这么多病人对检测抑制剂有反应真让人兴奋。” 位于巴尔的摩的霍普金斯大学Kimmel癌症中心的Ludwig中心主任BertVogelstein如是说，“但现实是，多数人不反应”。

这些免疫药的研制成本很高。毫无疑问，这一定会引发对创新药的费用的争论。做4个疗程的Yervoy需要120，000美元，而九月批准的默克的用于黑色素瘤的Keytruda是12，500美元一个月，或150，000美元一年。

目前，多于25个公司，从制药巨头到刚起步的小公司，都在研发某种形式的免疫治疗药。

百时美施贵宝的Yervoy，由Allison博士发现的，是对免疫刹车CTLA-4的封堵。默克的Keytruda则是抑制了一个叫做PD-1的刹车。百时美施贵宝，罗氏的AG，和阿斯利康的PLC，以及其它一些公司正在研发的药，也是针对免疫检测点的。

还有一种办法是在体外把某种T细胞进行基因改造，产生称之为CAR-T的细胞，然后再把它们输回体内，去攻击癌细胞表面的目标。

诺华的AG就是采用这种战略的，Juno Therapeutics Inc.， Kite Pharma Inc.， 以及Bluebird bio与Celgene正在进行紧锣密鼓的合作研发。安进却正在开发另一种T细胞。而其它几个公司在重新启动，发展癌症疫苗。

“我将制药公司分为二类”，Johns Hopkins免疫系的主任Drew Pardoll风趣地说，“要不满眼都是免疫药，要不就是想这么做的。”

最近的这些免疫药的策略有别于其它癌症治疗方法，即化疗，放疗和一些针对癌生长时遗传变异的药物。其它癌症治疗方法直接瞄准瘤体， 一般对晚期癌症患者只能起有限的作用，癌瘤能以变异和生长阻碍已经很有限的药物攻击。所以，即使最让人兴奋的遗传目标药对此也无能为力。

谈到免疫治疗时，“我们是在处理免疫系统，而不是癌”，Allison博士说道。

Richard Logan，59岁，阿拉斯加州Ozark的兽医。2007年诊断为黑色素瘤。

阿拉斯加Ozark的兽医Richard Logan有着与前几位超人不同的经历。当２００９年背部的黑色素瘤出现出血性黑痣时，癌细胞已经扩展到他的肺和肝。他曾被用了一种免疫系统的增强药，干扰素(interferon) 。这种药让他苦不堪言，精疲力竭。

他的父亲最近刚刚死于同一种皮肤癌，癌从原来的地方扩散后一直折腾了他父亲6个月。他说，“我很清楚，旧的治疗不会有多大帮助”。

他上网查到了位于波士顿的Dana Farber癌症学院的皮肤癌中心。2009年7月他进入了一个药物试验，后来才知道试验的就是Yervoy。二个月里，他的肿瘤开始缩小。到十二月，他说，“我已很有信心会从这个病中解放出来了”。

到现在快5年了，Logan博士说他的癌症稳住了。他继续进行着Yervoy的治疗，定期飞往波士顿输药。这二种药的副作用强度很不一样，他只给Yervoy打2-3分，而给干扰素打的则是满分10分。现在他继续从事着兽医工作，这几年里，看着他的儿子从大学毕业，最近还结了婚。

他不想用 '治愈' 这个词来描述他目前的状况，而只是说他对继续用这种药有 '信心'。“如果这种药开始不顶事了，我要看看还有什么类似的药”，他说，“我很淡定，既来之则安之”。

怎么让免疫系统 “看” 到并攻击肿瘤，是几十年来一直令研究者挠破头的课题。外来入侵者，如流感病毒，一旦进入人体内便会引起免疫系统的注意。而肿瘤细胞则不同，它只是“稍微有些细胞变化，机体往往对它放任或容忍”，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Providence癌症中心癌研究主任Walter J. Urba说。而且“癌细胞很聪明，它们能以某种变化方式来避开免疫系统。”

Susan Reed， 53岁，加利福尼亚州Calif。经营网上室内装饰品和帘布销售。2007年诊断为3期黑色素瘤。

很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认为机体免疫系统完全不能识别癌细胞。他们从活体取样片中也注意到T细胞经常渗透到瘤体周围环境里去，但没有作出适宜的反应，或只是将癌细胞年复一年地困守在那里，一直到有一天终于被大量的癌细胞突破控制。

T细胞识别癌细胞就象转动汽车引擎钥匙，能促发免疫反应，但是，光是 '转动钥匙' 是不够的。T细胞总是需要一个称为协助刺激信号才能被激活，来对付癌细胞。这个过程犹如油门踏板。

在过去二，三十年的时间中，研究免疫治疗的努力一直在油门上。科学家和公司试验了种种疫苗来调教T细胞怎样发现癌细胞，增加激活了的T细胞，然后把它们引导到肿瘤脆弱的目标上去。但尽管在相对少见的癌症取得了一些成功，这种办法还是前景黯淡。

Dana Farber 黑色素瘤中心的主任F. Stephen Hodi说，“不管你怎么努力，也只有10-15%的病人也许能从中得益。”

（原文标题：癌症生存的超人：免疫治疗怎样改写着肿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