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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无国界医生”谈年味:我的乡愁在昆明

首页 » 医声医事 2015-02-25 东方网 赞(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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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来自西非国家马里的“无国界医生”迪亚拉居住在昆明已有16个年头,他对云南的贡献比对自己的故乡还多。如今,马里的发展日新月异,而他对家乡的印象仍停留在10年前探亲时的记忆里。
  他今年51岁,却已离开家乡马里31年了。上一次回家探亲,在他曾经熟悉的首都巴马科竟然迷路了。但是对于昆明的变化,云南的变化,他心中稔熟。

  如若不是黝黑的皮肤,他俨然是云南人。

  的确,来自西非国家马里的“无国界医生”迪亚拉居住在昆明已有16个年头,他对云南的贡献比对自己的故乡还多。如今,马里的发展日新月异,而他对家乡的印象仍停留在10年前探亲时的记忆里。

  迪亚拉是中国初级卫生保健基金会专家志愿者,自从1999年来到昆明,他就与云南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的潜意识里,云南早已成为他的第二故乡。


  “我对‘年味’的变化感同身受”

  听说过迪亚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牛人”,他身上有很多光环——中国第一个获得中医博士学位的外国人;2008年被评为“昆明好人”;2009年获得云南省“抗旱英模”称号;2012年获“中华慈善奖”;2013年“中国因你而美”10佳外国公益人士,同时被CCTV评为年度慈善人物,入选云南省“十大新闻人物”。

  这些荣誉都和他的职业有关。

  迪亚拉出生在马里的一个医生世家,在来中国留学之前,他一直学习的是西医。来中国后,他便迷恋上了博大精深的中医。他从中国文化入手,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医。

  1999年,迪亚拉以无国界医生组织成员的身份来到昆明,“就是昆明举办世博会的那一年,昆明干净、温和、舒适,我觉得这是中国最好的城市。”那时迪亚拉已与四川姑娘杨梅结婚,他就把家也搬到了昆明,随后,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献给了云南的边远山区。

  来昆明之前,迪亚拉在北京、广州、成都都生活过,而且每年的春节差不多都在中国,他也看到了“年味”的变化。

  “1984年到1993年,各地过年的气氛都很浓厚,1994年以后感觉‘年味’就淡了,直到2008年,大家对春节的热情似乎又开始升温了。”说起春节,迪亚拉扳着手指回忆自己来中国之后以一个外国人的视角看春节的感受。“大约从2002年开始,我多数时候都是在云南各个项目点上过年,州市的春节很热闹,每逢这个时候,我也想家,可能因为过的是中国的节日,过年时并不是想非洲的家,而是昆明的家。”

  迪亚拉最近5个月特别忙,在家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10天,迪亚拉这次返回昆明,距离春节只剩几天时间,他刚从曲靖考察项目回来,而第二天可能还要去趟红河。在两天的间隙里,迪亚拉抽空接受了采访。

  见到迪亚拉时,他刚从广福路一所国际学校接两个孩子放学回来。在家里屈指可数的时间,迪亚拉希望尽量多陪孩子,因此每次在家,接送孩子便是迪亚拉十分重要的任务。

  多年来,迪亚拉一直很忙,仅现在参与的各种公益项目大大小小十几个,经常连正常的节假日都保证不了。

  迪亚拉的儿子16岁,已经能独立处理自己的事情,而且正值“耍酷”的年纪,感情轻易不外露,但他的小女儿就不一样了,7岁的尼西很想爸爸多陪着她,由于经常见不到爸爸,只好写信来诉说心声。“她在信里说希望我能多陪陪她。”迪亚拉这么多年为公益付出了许多,却亏欠了家人,说起女儿,他十分愧疚。今年终于不用在项目点上过春节了,迪亚拉决定陪着孩子去成都的外婆家。

  “爸爸可以陪我很长时间了。”有了爸爸的陪伴,尼西的快乐溢于言表,在家里蹦蹦跳跳。

  “我常在云南发现故乡的影子”

  迪亚拉做慈善事业,虽然在云南的时间最长,但是全国各地都有他的足迹,而且很多城市还向他递来“橄榄枝”,以优厚的物质条件吸引他去工作,可迪亚拉却舍不得云南,“我想申请落户昆明。”目前,迪亚拉还是马里国籍,不过他已经符合申请中国国籍的条件,按照政策,他可以申请落户北京、成都、昆明。这几个城市里,迪亚拉最希望留在昆明。

  每一个远离故土的人,总可以从他的身上发现思乡的印记,迪亚拉也不例外,客厅的柜子上,除了全家福、各种颁奖的照片,就是他从家乡带来的各种木雕、皮鼓等纪念品。虽然迪亚拉并不健谈,但是说起马里,他的眼睛里放出异彩。他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很多从马里带来的东西:乐器、装饰画、衣服、枕头、草帽、葫芦,甚至草药。

  云南拥有多彩的民族文化,迪亚拉经常发现一些与非洲文化上的共通之处,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就是他难舍云南的重要原因。

  “你知道吗?我经常在云南的各地发现一些和马里相似的东西,太神奇了。”迪亚拉说,他曾在红河吃过一种豆豉,和马里的一个民族做的一模一样。“你看这件蜡染的衣服,是不是和云南的扎染有异曲同工之处,衣服上的花边是不是和哈尼族的服装很像?再看这幅染布画,如果不告诉你,你会不会认为出自云南?这个鼓,是用胳膊夹着,利用压力让它发出不同的声音,我在云南也曾见过这种原理制成的鼓。”谈起这些,迪亚拉十分兴奋,不停地对比、演示。“我还在红河见到两种市场上没有的水果,当时我惊呆了,因为非洲也有,而当地的百姓知道它们能吃,却没有汉语名称。”每次发现这些,迪亚拉都很惊喜。“相隔万里的两地人民之间竟然拥有这么多相同的东西。”迪亚拉说,以后他想在做慈善事业之余,就非洲文化和云南民族文化的共通之处做些研究。在对故乡马里的眷恋和对第二故乡云南的奉献,使迪亚拉找到了一种平衡方式。

  迪亚拉不表达他的思念,但他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毕竟10年没有回家了,甚至在父亲去世时,他都没有回去。当时迪亚拉正拉着一批志愿者准备去麻风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上二环。“这么远,回去也来不及了。”讲到这件事,迪亚拉停顿了一会儿。

  迪亚拉也并非不想回家,实在是因为回家一趟,花费不菲。“一家四口回一次,各种费用加起来大概需要10万元,这些钱可以让2个村子喝上干净的饮用水,还可盖2个卫生厕所或者给5个村卫生室装备基本的医疗设备。”

  在马里,迪亚拉的家庭算是名门望族,而他在兄弟姐妹当中属于过得清贫的,毕竟他在做慈善事业,只够养活家人,他又不愿意让家人资助,因此,多年来,为了省钱他很少回马里。

  “我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能帮助别人,做些有意义的事,日子过得很充实,这就够了。”迪亚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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