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不断失败的重复试验 韩春雨NgAgo风波加剧

  随着重现CRISPR替代工具—NgAgo失败越来越多，一名安静的科学家坚持自己的立场。生物学家韩春雨每天收到几十个骚扰电话和短信，但他坚信他的基因编辑文章是对的。

  关于NgAgo基因编辑技术能否代替当前流行有效的CRISPR-Cas9系统的相关争议不断升级。

  三个月前，石家庄河北科技大学的生物学家韩春雨报告称，NgAgo酶可以用来编辑哺乳动物基因。现在，越来越多的科学家都抱怨无法重现韩春雨的结果。但是有一个人告诉自然杂志说他可以重现结果。

  韩春雨表示他每天都会收到几十个骚扰电话和短信嘲笑他的职业生涯已经完全结束，但他仍然坚信这种基因编辑技术是有效的。另外，他还告诉自然杂志，他应在线遗传信息资源库Addgene的邀请，于8月8日提交了一份更加相近的实验记录，并希望这将有助于其他实验室重复他的实验。发表其论文的自然生物技术杂志目前正在调查此事。

  这注定是一场豪赌。在过去的几年中，CRISPR-Cas9系统已经改变了生物学。但它也使科学家们更加迫切地需要其他方法来扩大基因编辑工具：NgAgo就是其中之一。 哈佛医学院的遗传学家George Church说：“我们很多人真的希望NgAgo是有效的。”

  CRISPR-Cas9使用小的基因序列来诱导酶在特定位置切割DNA。令人鼓舞的是，韩春雨通过文献寻找出其他“剪刀手”诱导蛋白质，并且发现了Argonaute蛋白家族。除了韩春雨，其科学家基本已经放弃了以这些蛋白作为潜在的基因编辑工具。

  在韩春雨的文章中，该团队报道他们采用广泛的基因序列来诱导NgAgo蛋白之一来编辑人类细胞中八种不同的基因，并在染色体特定位点插入了特定基因。(F. Gao et al. Nature Biotechnol. 34, 768-773; 2016)

  最重要的是，NgAgo可以专一地切割靶基因，而CRISPR-Cas9有时会出现错靶。同时，CRISPR-Cas9需要位于切割位点附近的遗传序列来启动活性，但是NgAgo不需要，这也是NgAgo的应用前景之一。

  在中国，大家对于这项工作最初的反应大多是赞美，中央电视台到实验室参观并作出报道。低调的韩春雨则表示这些曝光对他来说是爆炸性的。韩春雨的爱好包括收集不同茶叶和弹奏古琴，他不喜欢旅行，也从来没有离开中国：42岁第一次登上飞机还是因为在三月份去拜访杭州的合作者。韩春雨在他的实验室和附近的餐馆对自然杂志社的人说，在论文发表之前，他完全是无名小卒。

  前生物化学家方舟子在他的网站声称，NgAgo文章是不可重复的。

  关于该研究的质疑首次出现在七月初。前生物化学家，著名的科研打假人士方舟子在他的网站New Threads（xys.org）上写道，他听说了有人重复试验失败，声称韩春雨的文章是不可重现的，于是各种对韩春雨的批评便在中国各个网站蔓延开来。

  遗传学家Gaetan Burgio也在博客上发表自己重复NgAgo实验的失败经历。

  7月29日，堪培拉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遗传学家Gaetan Burgio在博客上张贴了他重复实验失败的全部详细信息。在此之后，对韩春雨的争论和质疑便开始走向国际。通常情况下，Gaetan Burgio的帖子只有几十访问量，但是这一次飙升到超过5000人次访问。

  遗传学家 Lluís Montoliu则建议放弃任何使用NgAgo编辑基因的项目。

  就在同一天，西班牙马德里国家生物技术中心遗传学家LLUIS Montoliu，发送电子邮件给他在转基因技术国际协会的同事，建议放弃涉及NgAgo的任何项目，避免浪费时间，金钱，动物和人力。该电子邮件在随后的不久被泄露于世并同时公布在了方舟子的网站上。

  此后，英国爱丁堡MRC再生医学中心分子生物学家Pooran Dewari的网上调查发现，只有9名研究人员认为NgAgo有效，而其他97名研究人员则认为该技术无效或不能重复。

  最初在网上报道成功使用NgAgo的两名研究人员在最近声称他们之前的实验出现错误，相继否定了NgAgo的有效性。

  新德里基因组学和综合生物学研究所CSIR分子生物学家Debojyoti Chakraborty则表示他成功重复了韩春雨文章中的特定部分，使用NgAgo敲除已被引入细胞中的荧光蛋白基因。荧光降低，所以Chakraborty猜测NgAgo已经使基因失效。但DNA测序后，他没有发现任何基因编辑的证据。现在，他认为荧光减少一定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德国海德堡癌症研究中心的基因组学博士生Jan Winter说，他有过类似经历。他说：“我将在未来几周重试实验，但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这是行不通的。”

  韩春雨说，该技术在自己实验室培养的细胞上有效，但在他购买的细胞上无效。后来，他发现所购细胞会存在支原体污染，并说其他人可能也有同样的问题。他补充说，一些毕业生可能会工作得太着急，使用试剂不够小心。Winter则表示其不同意韩春雨的说法，他不认为这是科学家们操作的问题。”

  中国一名独立于韩春雨的研究小组的研究人员，匿名告诉自然杂志，他在几种细胞上测试了NgAgo，发现它能够诱导基因突变，并且测序验证了这一发现。他补充说，NgAgo比CRISPR-Cas9效率较低下，需要进一步调整以提高效率。“不过，NgAgo确实是有效的。”这位科学家说。

  另外两名匿名中国科学家表示他们的初步数据表明NgAgo有效，但仍然需要进一步的测序证实。

  Burgio说，也许NgAgo是有效的，然而即便如此，它如此高的风险仍然不值得学界的追求与研究，NgAgo绝对不会超过CRISPR。

  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微生物学家John Van der Oost 表示NgAgo的失败令人失望，但该团队却对Argonaute系统是否有效仍然充满兴趣。Oost博士是基因编辑Argonaute蛋白的发现者之一。(D. C. Swaarts et al. Nature 507, 258-261; 2014).

  本周，自然生物技术向自然新闻团队发表声明，一些研究人员已经联系该杂志，声称他们无法重复韩春雨的实验，而且杂志正按照既定程序调查。一位发言人拒绝就调查的性质和持续时间发表评论。 （自然生物技术是通过自然的出版商出版，Springer自然;自然的新闻和评论团队编辑独立于出版商的研究编辑团队的。）

  中国官方媒体报道，河北大学声称，它会要求韩春雨在一个月内重现试验，以便可以在第三方进行核实。

（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