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子刊】揭秘生产COVID-19疫苗背后的故事

去年8月，生物学家Catherine Green和女儿在威尔士露营时，在披萨车旁的一次偶然谈话转到了一个熟悉的话题:COVID-19。一位露营同伴告诉她：“我们不知道他们在疫苗里加入了什么，我不相信他们。他们没有告诉我们真相。”

Green是唯一一位知道此事的人。她在英国牛津大学经营一家临床生物制药工厂，也是研发COVID-19疫苗的团队的一位成员，该疫苗当时正在临床试验中。英国剑桥的阿斯利康制药公司计划到2021年底前生产30亿剂这种疫苗，在世界各地分发，从而显著保护人们免受严重疾病和死亡的威胁。然而，在Green遭遇事件近一年后，阴谋论继续阻碍COVID-19疫苗的使用，无论是在剂量充足的地区，还是在剂量稀少的地区，都有生命危险。4月，位于加利福尼亚旧金山的非营利组织凯撒家庭基金会发现，54%的美国成年人相信COVID-19疫苗的常见错误信息，或者认为这是真的。

Green正是考虑到错误信息的流行，她和牛津大学疫苗学家 Sarah Gilbert决定写《Vaxxers》。这是一个幕后故事，试图将疫苗生产人性化，希望能增进信任。这本书，连同与英国广播公司和CNN电影公司委托的《疫苗》纪录片，在一场肆虐的大流行期间发展COVID-19疫苗的“竞赛”。近期，有研究人员在Nature上发表了题为“The COVID vaccine makers tell all”的论文。

这本书和纪录片是一对很有用的组合。这部电影讲述了五个研究小组放弃睡眠和家庭时间，采用从久经考验的真正灭活病毒到尖端信使RNA技术的方法开发疫苗的故事。这本书是一个团队的深度挖掘，因为它兼顾了资金压力、媒体采访和家庭责任。所有的研究小组都在谨慎和有条不紊的需求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地研制和测试疫苗的压力之间取得平衡。他们承载着全世界的希望——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这部影片的画面揭示了无休止的压力所带来的代价。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昆士兰大学，病毒学家Keith Chappell的眼睛逐渐变红，衣服也更加散乱。去年12月，当他得知必须放弃他的蛋白质疫苗后，肩膀上的肌肉萎缩令人心碎。北京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生物安全专家吴桂珍（音译）描述了她的应对机制:“当你感觉太累而无法继续前进时，我的解决办法是站着睡一会儿。”

这部纪录片偶尔也会插入当时一个突出的叙事:两个小组之间，首先进行疫苗研发竞赛。媒体的报道有时会把这一事件描述为一种追求利润的行为，但Green和Gilbert反复强调，真正的竞争对手始终是反对病毒及其不断上升的死亡人数，而不是其他群体。

牛津-阿斯利康的故事开始于2014年左右，Gilbert在牛津大学辗转于助学金和合同之间，筹集实验室资金。他们首先寻找方法来开发埃博拉疫苗，然后为未来的流行病“X疾病”做准备。这种疾病的身份尚不确定，但它最终的到来是毋庸置疑的。

在2020年1月初SARS-CoV-2的消息传来后不久，Gilbert和Green决定，COVID-19可能是x疾病。他们冒着自己的声誉和牛津大学的大量资金的风险来准备疫苗，甚至在需求变得明确之前。虽然我在过去一年里已经报道了COVID-19疫苗开发的许多方面，但我很惊讶地了解到，他们在早期不得不进行“赌博”,不知道资金是否会到位,而且第一个临床试验中使用的疫苗瓶是在牛津大学手工罐装的。

从今年4月开始，他们将与阿斯利康合作，提高其生产能力。但是也伴随着小型、灵活的学术实验室和庞大的企业之间的一些文化冲突。这一合作，以及与普纳印度血清研究所的合作，以及早期对最小化价格和向全世界提供疫苗的坚持，有助于确保Gilbert和Green早期赌博具有全球影响。

这里有一些关于牛津-阿斯利康疫苗研发中更令人沮丧的时刻的细节。这包括解释为什么一些临床试验参与者接受不同剂量的疫苗，并在两次注射之间等待不同的时间长度。这两起事件都使研究结果的解释变得复杂。其他关键时刻很少受到关注。书中没有提及南非2月份决定不使用牛津-阿斯利康疫苗，因为这种疫苗未能预防Delta变种在该地区的感染。关于一种可能与疫苗有关的极为罕见但可能致命的凝血障碍的安全性问题，仅作简要介绍。

尽管如此，这本书还是强调了疫苗背后的研究不足，以及推广疫苗的必要性。作者反复强调加速开发，不是通过跳过安全步骤，而是通过承担财务风险，比如同时运行各个测试阶段。开发人员通常必须确保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上一个步骤是成功的。自始至终，食物的隐喻使人与科学联系在一起。最初的病毒培养物就像一个酸面发酵剂；获得实验室结果，然后为下一步申请资金的传统过程，就像必须为烤肉晚餐中的每种配料都要单独跑到商店购买一样。最终，最大的谜团是作者如何找到时间来写这本书的中间部分。

尽管事件和科学的年表有时会变得混乱——读者在了解疫苗工作原理之前就已经对“复制缺陷重组猿腺病毒载体疫苗”进行了详细的解释——Green和Gilbert清楚地阐述了一切，从分子生物学到临床试验设计。甚至还有一个方便的附录，列出了疫苗的成分以及每种成分的作用。

如果这足以平息Green在露营地听到的那种担忧，那就太好了。可悲的是，很难想象，即便是她脚踏实地的魅力也能与充斥社交媒体的大量反疫苗宣传洪流相抗衡。即便如此，还是值得一试。（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

参考资料：

(1)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1-020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