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热议】为什么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密切关注英国的COVID-19情况？疫苗接种率高，就能全面解封了吗？

英国的COVID-19大流行常常预示着后来在其他地方的情况。高度传染性的α变异首先在那里被发现，随后该国报告了传染性更强的Delta病毒株的高病例量，然后这种变异在世界其他地区传播。英国也出现了一波感染浪潮，似乎是在如今席卷西欧之前。

此外，英国是西欧最早取消几乎所有COVID-19限制的地区之一，是世界上疫苗推广速度最快的地区之一。它于7月19日结束了对社交距离和口罩使用的法律要求，制定了各自的公共卫生政策的威尔士和苏格兰分别于8月7日和9日解除了大部分限制。10月31日，北爱尔兰也紧随其后。它们开始迅速取消应对新冠肺炎的措施，陆续开放游客和市场，但是在疫情尚未确定明朗的大环境下，认为生活可以恢复大流行之前的日子，但那其实是危险的。在宣布解封没几天，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和医护人员的一封公开信发表在《The Lancet》上，认为英国解封计划“是一个危险的实验”，是不成熟的。

DOI：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 （21）01589-0

作为最早相信高疫苗覆盖率和公共责任能够控制SARS-CoV-2传播的国家之一，英国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科学家正在研究的控制实验对象。乌拉圭COVID-19科学咨询团队的生物化学家兼协调员Rafael Radi说：“我们正在密切关注病例的增加，试图剖析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以及这可能如何影响我们目前的情况。”

《Nature》杂志向世界各地的科学家讲述了他们希望从英国的经验中学到什么。11月2日，研究人员在《Nature》上发表了一篇题为“Why scientists worldwide are watching UK COVID infections”的文章。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1-03003-6

单靠疫苗就能防止感染激增吗？

今年7月至10月期间，英国受到300万人感染的打击，这与该国在2020年底受到严格封锁时的情况相当。尽管截至10月31日，79.5%的12岁及以上儿童接种了两剂疫苗。

英国的感染率高于欧洲大陆的国家，欧洲大陆的COVID-19限制后来被放宽或仍然存在。在10月17日至23日的7天内，西班牙每100万人中有286人感染，德国为1203人。而英国在同一周登记了4868人。

科学家呼吁引入“软性”公共卫生措施，以避免再次封锁。他们说，感染人数激增表明，单靠疫苗无法遏制病毒。打完了疫苗不代表放松警惕，可以不根据实际情况全面放宽防疫措施——毕竟疫苗并非100%有效，有些人即使按流程接种两剂疫苗之后，也会有染上新冠病毒的可能性。

加州洛杉矶LAC+USC医学中心医学的微生物学主任Susan Butler Wu说：“这些疫苗令人惊叹，而且确实发挥了它们应有的作用。但我们为什么不把它们与其他措施结合起来，给它们最好的机会呢？”

个人的行为对最近的激增负责吗？

研究人员说，感染人数激增并不是公众突然放弃谨慎的结果。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CoMix社会接触调查负责人、统计学家Christopher Jarvis说：“我们没有看到（社会交往）的持续增长，而是出现了小幅增长，然后受学校是否开放以及有多少人参加工作的影响而出现波动。”

现在，成年人平均每天与三到四个人接触，而在大流行之前，这一数字超过了十人。对于孩子们来说，现在学校已经重新开放，这个数字要高得多。一旦授权解除，口罩的使用就下降了，但这就更难衡量。

行为调整的渐进式步伐，可以解释为什么该国经历了持续的高感染率，而不是8月或9月模型预测的激增。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哈佛陈氏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William Hanage说，持续的高传播率表明，免费快速检测COVID-19等措施无法遏制感染，而在拥挤的室内环境中发生高风险事件是可能的。

Radi说：“这表明我们在恢复常态时需要多么谨慎。即使有高比例的人口接种了疫苗，不断增加的人际交往，可能也会导致新的疾病激增、住院和死亡。乌拉圭正利用英国感染人数的上升作为警示，警告人们过早放宽限制的风险。”

疫苗保护作用正在减弱吗？

英国开展了欧洲最快的新冠肺炎疫苗接种运动之一。但这种优势现在似乎是它的致命弱点。该国第一批COVID-19疫苗是在十个月前接种的，抗体可能会有所下降。

英国一项研究发现，疫苗对感染、住院和死亡的有效性在六个月后大幅下降，尤其是对老年人而言。在另一个早期部署疫苗的国家以色列进行的另一项研究，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

英国诺里奇东安格利亚大学的健康保护和医学研究的Paul Hunter说，这背后的驱动力之一可能是抗体水平下降。根据英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尽管感染率很高，而且正在进行疫苗接种运动，但抗体水平在5月份稳定下来，然后开始下降。

Hunter说，感染阻断能力下降或“中和”抗体水平的下降并不意味着某人易受感染，因为记忆免疫细胞也发挥了作用，“但我们确实知道，早期中和抗体的水平是一个很好的保护指标。”

但疫苗是否仍能抵抗死亡和严重疾病？

Delta变种的突变——加上疫苗抗体的减弱——正在导致更多突破性感染。但疫苗仍能显著预防住院和死亡。英国爱丁堡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辉瑞-生物技术和牛津-阿斯利康疫苗在预防死亡方面的有效性分别为90%和91%。此外，今年7月初至10月初期间，英国约有75000人因新冠肺炎需要住院治疗，而2020年10月至2021年1月期间，这一数字为185000人，当时感染人数相当，但疫苗供应较少。

相对于其人口规模，英国的感染人数约为美国的三倍，但仅为每日死亡人数的三分之二。Hanage说：“如果在其他地方复制，目前在英国发生的感染数量预计将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加强针能帮助控制未来的激增吗？

9月16日，英国当局开始向50岁及以上的居民和高危人群提供第三剂COVID-19疫苗。尽管加强剂量的确切影响尚未确定。Hunter说:“新出现的证据表明，它们在减少感染方面比我们预期的要有效得多。”

以色列雷霍沃特魏茨曼科学研究所的一项研究发现，与至少在5个月前接受第二剂和最后一剂辉瑞-生物技术疫苗的人相比，接受第三剂辉瑞-生物技术疫苗的人患COVID-19型重病的可能性减弱近20倍，感染的可能性为减弱10倍。

世界卫生组织批评在富裕国家推出第三剂疫苗，而贫穷国家的许多人尚未获得第一剂。但是，在伦敦帝国理工学院为英国政府模拟COVID-19感染的Marc Baguelin说，加强针可以让英国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天，而无需实施新的限制。他的团队最乐观的模型——基于对行为和免疫有效性的假设——预测2021年10月至2022年3月期间持续高感染率，导致约43000人住院，5000多人死亡。

Baguelin说，由于寒冷将人们推向病毒更容易传播的室内，而且随着免疫力的下降，病毒的高循环意味着疫苗保护的边际增加应该“对住院和死亡有重大影响”。“现在一切都依赖于加强针。”（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

参考资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1-03003-6

注：本文旨在介绍医学研究进展，不能作为治疗方案参考。如需获得健康指导，请至正规医院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