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战火延绵，学术界平地起波澜，如何看饶毅评NIH院长柯林斯发出的学术审查收紧信号

希望中国的知识产权领域不再有血泪史。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商业总统特朗普上台以后，这种指导思想始终贯穿在中美关系中。当面朋友，背后一刀的熟手做法层出不穷。今年1月16 日，特朗普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通电话时还言之凿凿，美方高度重视对华关系和美中合作。但没几天，就批准对进口的太阳能电池板和洗衣机征收保护性关税，韩国、中国等亚洲国家所受影响最大。这最终被证明是贸易战美方所开出的第一枪。

2018年3月23日0时50分许，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正式签署对华贸易备忘录。对从中国进口的60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并购。宣布对中国航空航天、信息通信技术、机械等产品加收25%的关税。

2018年4月2日起，中国对原产于美国进口商品进行中止关税减让义务、加征关税等应对措施。

美国立志走上贸易保护主义道路，中国除了采取相应的对策，别无选择。2018年中美都进入一个更为动荡的年份。

自此，中美贸易战开打，战火熊熊。

然而现在，本该清净的文化人聚集的学术领域也不再太平。他们正担心成为特朗普政府点名批评留案底的对象。

这样的担心正在逐步变成可怕的现实，FBI很可能敲门那些到过中国的专家“HELLO，顺丰快递”。

8月20日，美国卫生部所属国家健康研究院（NIH）院长柯林斯致信全美一万多机构，声称国外实体机构开始了系统的计划影响NIH资助的研究者，担忧在美国资助的生物医学研究中 "不适当的外国影响" ，建议各机构与当地美国联邦调查局（FBI）谈话。

为此，NIH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工作组，在继续与外国科学家和机构合作的同时，增加研究领域的安全。

与此同时，NIH正在调查 "大约6个" 机构, 有证据表明, 受到调查的机构和人员没有按照 NIH 赠款申请的要求，报告其接受了一个外国政府的财政捐款。

安德森癌症中心以及其他德州机构本月与FBI会面, 就来自外国的安全威胁进行了沟通。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这个中美贸易战正酣的时候，能够联想的对象面目清晰。

不是所有人都像柯林斯那么有内涵。特朗普的下任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主任 (OSTP) Droegemeier 在参议院听证会上就直截了当地说，中国有窃取知识产权和研究成果的历史。

柯林斯的倡议书立刻引发中国著名生物学家饶毅的质疑，他公开用中英文撰写的《科学家应该有脊梁》一文与之探讨。

就是这个柯林斯，曾多次公开倡导“科学没有国界，因为它属于人类”，现在居然会以职务身份公开鼓励FBI调查，并说出“对于知识产权的威胁和外国干涉”这样的话。饶毅觉得，把FBI 带入学术研究可能会干扰正常科学交流, 这已经“大大偏离了科学实验的常轨”。

收到饶毅的信后，柯林斯很愤慨（”very  troubled”）。他认为饶毅误解了自己的原意，这个NIH的行动并不针对中国和中国生物医学科技的研究人员。“通过跨越国际边界的合作，我们可以取得这么多的好处，只要确保每个人都公平。”

言外之意，还是认为存在不公平。还是知识产权受到了威胁和干涉。

和平时代，真的需要FBI介入学术界吗？

FBI在五大影响社会的方面享有最高优先权: 反暴行，毒品/有组织犯罪，外国反间谍活动，暴力犯罪和白领阶层犯罪方面。FBI也调查来自于外国的情报和恐怖活动。

那么，柯林斯是不是在担心，有人被策反了，从事间谍活动甚至恐怖行动呢？

中国的崛起，让美国寝食难安，只因身陷战争泥塘，没时间也顾忌直接伸手和中国干架。但是对于对手，美国就从未放松过监视。现在，NIH柯林斯的一封信，让FBI有了干预的理由。中美关系紧张，贸易战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贸易战了。在和间谍活动和恐怖行动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美国人，那根敏感的神经又被牵动了起来。

要睡觉，有人送枕头，太巧了。

从2017年8月美国发起301调查开始至今一年时间内，美国已经在WTO被各成员起诉17次。其中有两起案件，正是中国诉美国301关税案和232关税案。17起案件中有三起已经进入了争端解决专家小组程序，其余处于磋商程序阶段。同期，中国在WTO中被起诉两次，分别是美国与欧盟告中国技术转让与知识产权案，两起案件均处于磋商阶段。

这次柯林斯的信，说到底，还是知识产权又成为了话柄。

知识产权，曾经是我们的软肋，现在也不够强壮。但是我们不断增加研发投资以及扩大高等教育，一直在努力与国际接轨，中美知识产权差距不断缩小。中国如今把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1%用在研发上，虽然还不到美国2.75%的水平，但已较1990年代的0.7%高出不少，并且接近经济合作暨发展组织（OECD）成员国的平均水准2.35%。中国去年取代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专利权申请国，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中国专利权申请数量年增长13.4%。如果维持这样的增速，再有一年多一点时间便可超越美国。中国的雄心壮志让美国寝食难安。当然专利数量并不代表一切。质量方面仍存在差距，中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上。外界对于中国需要多久才能弥合技术差距的预测各不相同，但有些专利专家称可能会在下一个年代实现。中国在几个领域已经在跳跃式前进了。

现在FBI介入之后，原本清净的学术界必将平地起波澜，各国专家尤其美国本土专家都会有所顾忌，言谈举止都会更加谨慎，那么饶毅的担心，或许正在变成现实。

对于操办2018国际癌症大会的我们，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美国专家对职位身份变得异常敏感。那些拥有中美双重职位的专家，他们仅仅保留了国外的任职，而去掉了中国国内的任职。

严格地说，许多科学是有国界的。

国家重点发展的航空航天领域，国界相当地明显。比如发动机或者机身的设计，材料是国家机密，外形设计也是国家机密。后者涉及应用数学这样的基础领域，具有明显的国家利益。还有密码领域和通讯领域和一个国家的保密能力密切相关，这些技术会被保密数年甚至数十年。中兴事件和美国禁售华为，让血泪的代价说明一个道理：中国必须拥有自己的技术核心。

很多国家对于高端材料研制成功，也不会立刻公开其做法，而是要迅速的转化为军事技术。只要跟国家竞争力有关系，那么这些领域，就不能没有国界。

所谓真正无国界的科学领域是非常少的。只有那些人类最基础的原理性知识，包括：基础数学、理论物理、医学、植物、动物等基础理论学科，还有哲学领域。这些领域没有直接的工业应用，隐瞒就没有太大意义。

但是，将FBI引入到生物医药这样和人类健康相关的领域，科学的国界被扩大化、严重化、甚至情绪化了。

对柯林斯所呼吁的“科学无国界”，我们其实听听就可以，大可不必当真。况且，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打了自己巴掌。

我们期望，中国早日在生物医药领域等各个知识产权方面具备发言权。如同不久前余承东檫干眼泪，重拾心情，带着华为Mate10，昂首阔步走向美国CES舞台。他铭记着任正非的那句：“不破楼兰誓不还”。

（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