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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惧混乱,因为那里大有可为”——诺奖得主在Nature给研究者的四条箴言

首页 » 《转》译 2022-10-09 转化医学网 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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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Four golden lessons, 是美国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史蒂文·温伯格 (Steven Weinberg) 教授于2003年发表在Nature 杂志的一篇小短文。在文中,温伯格教授为即将进入科学研究领域的年轻学生提供了四条箴言。此文凝结了这位科学大师近50年科研生涯的感悟和总结,堪称经典;如今读来,仍对我们有许多启发。  史蒂文·温伯格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还是一位富有挑战精神的作家,其影响超出了自身的专业范围,为哲学家、社会学家、文化学者及公众所关注。他所著的《广义相对论与引力论》、《最初三分钟》、《终极理论之梦》等书曾风行世界 。

四条宝贵的建议

Four golden lessons



01

没有人能了解所有,你也不必如此

No one knows everything, and you don't have to.



当我大学毕业时——似乎已经过去了100年之久——物理学文献对于我而言,就如一片广阔、未知的海洋:我认为,在我开始任何研究之前,不得不对这片海洋的每一处都进行详细了解。如果我不清楚物理学领域目前已做的工作(研究),我又如何能开展自己的工作呢?


幸运的是,在读研究生的第一年,我有幸得到了一些资深物理学家的指引——尽管看我满心焦虑,他们还是坚持建议我尽快开始做研究,并在研究的过程中去学习那些我所需要知道的东西。这就好比游泳,要么选择淹死,要么奋力游过去。出乎意料的是,我发现这样做真的有效:我用此方法很快拿到了博士学位——虽然那时我明白我对物理学仍一无所知,但我确实学到了更重要的一点:没有人能了解所有,你也不必如此。


02

无惧混乱,因为那里大有可为

Go for the messes — that's where the action is.



我学到的另一条宝贵经验是——继续用我充满海洋学风格的比喻来表达——游泳时不想被淹死,就应该到湍急的水域去练习。60年代后期,我在麻省理工教书,那时有一个学生告诉我,他/她想去研究广义相对论(general relativity),而不是我本人一直在研究的基本粒子物理学(elementary particle physics)。他/她的理由是,前者的相关定律已为人所熟知,而后者对于他/她而言,却好似一团乱麻。


对此,我无力反驳——他/她给出的这个理由,完美地支持着他/她做出这个与真理背道而驰的选择。20世纪60年代,粒子物理学还有许多创造性工作可以做——虽然在当时它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团乱麻。但也正是从那时起,许多理论和实验物理学家用他/她们的工作,将这团乱麻逐渐厘清,并把一切(几乎是一切)纳入了一个我们现在所称 “标准模型(the standard model)”的理论中。所以我的建议是:无惧乱进军,因为那里大有可为。



03

允许自己浪费时间

To forgive yourself for wasting time

我的第三条建议或许是最难被接受的:那就是原谅自己浪费时间。学生们只被要求回答教授们(当然,不包括残忍的教授)认为存在答案的问题;并且,这些问题是否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也无关紧要——解答这些问题的意义只是为了让学生通过考试。


然而,在现实世界中,我们很难知道某个问题是否重要;此外,在历史的某一时刻,我们也无法知道某个问题是否有解。20世纪初,包括洛伦兹(Lorentz)和亚伯拉罕(Abraham)在内的几位重要物理学家试图建立一个电子理论,部分原因是为了解释地球在以太中运动所产生的效应为何无法被探测到。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当时在试图解决一个“错误”的问题——当时,因为量子力学还未被发现,所以没有人能够提出一个成功的电子理论。直到1905年,天才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才发现,需要研究的“正确”问题应该是运动对时空测量的效应。从这一思路出发,爱因斯坦创建了狭义相对论。


正因为我们永远无法确定什么样的问题是正确的、值得被研究的,我们在实验室或书桌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将被虚掷。如果你想变得富有创造性,那就不得不习惯自己所度过的大部分时间是非创造性的,同样地,也应该习惯迷失在科学知识的海洋里。



04

学习科学发展史,至少了解你所研究的领域

Learn something about the history of science, or at a minimum the history of your own branch of science.



最后一条建议是:学习科学史,或至少去了解你所在研究领域的科学史。这样做是因为:最起码,你能从这些历史中获取到对自己科研工作有用的东西。例如,有时候,科学家们会相信诸如培根(Francis Bacon)、库恩(Thomas Kuhn)、波普尔(Karl Popper)等古代哲学家们所提出的过分简化的科学模型,从而受此影响,阻碍了自己的科研进展;而挣脱科学哲学思想束缚的最好方式,就是了解科学发展史。


更重要的是,科学史可以使你觉得自己的工作更有意义。作为一个科学家,你很可能不会太富裕,你的朋友和亲人可能也不理解你正在做的事情。而如果你研究的是类似基本粒子物理学这样的领域,你甚至不会拥有这样一种满足感——从你所做的工作中立即看到其所带来的益处。但是,如果你认识到你所进行的科学工作是历史的一部分,你将会产生极大的满足感。


回望百年前的1903年,谁是大英帝国的首相、谁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在如今看来,还有多重要呢?真正具有重要意义的,是卢瑟福(Ernest Rutherford)和索迪(Frederick Soddy)在麦吉尔大学揭示出了放射性的本质。这项工作当然有实际的应用,但更重要的却是其中的文化内涵:对放射性的了解使得物理学家终于能够解释,为何历经数百万年后,太阳和地球的内核仍然炽热;如此一来,放射性本质的揭示,也消除了最后一个异议——从前许多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认为太阳和地球有着极为巨大的年龄。


自此以后,基督徒和犹太教徒要么不得不放弃相信《圣经》所记载的教义,要么不得不承认自己与理性毫不相干。从伽利略到牛顿,再到达尔文,再到现在的科学家,他们的研究不断地削弱了教条主义的禁锢,而卢瑟福和索迪的工作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今天,只要读读任何一张报纸,我们就会知道这项工作还未完成。不过,这是一项令社会文明化的工作,科学家应该为此工作感到骄傲。(转化医学网360zhyx.com)



参考资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426389a

注:本文旨在介绍医学研究进展,不能作为治疗方案参考。如需获得健康指导,请至正规医院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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